人資無規劃致人手緊張影響醫療質素 審計署指衛生局得過且過

人資無規劃致人手緊張影響醫療質素

審計署指衛生局得過且過

審計署衡工量值報告指出，衛生局沒有建立長遠及整體的人力資源規劃，未能有效建立未來醫生需求的預計人數，未來醫生需求與當前實習醫生人數之間未能建立科學化的連繫，難以評估所訂的實習醫生人數是否能滿足未來正式醫生的需求，同時亦間接影響外聘專科醫生資源的有效運用。建議衛生局要綜合分析實習醫生與未來正式醫生的需求，制訂整體醫生的長遠人力資源規劃。

規劃增聘無影無蹤

審計署在報告中指出，衛生局二○○九年曾訂出二○一○年至二○一四年間需增聘的全科實習及專科培訓醫生名額，並在去年調整為需要增聘全科實習一百八十名，專科培訓一百二十六名，共三百○六名。但在審查期間，衛生局未能提供因應未來五年各項新設施及新服務所需的正式醫生人數資料，亦沒有資料說明衛生局所訂的實習醫生人數是否能滿足未來正式醫生的需求。今年二月，衛生局公佈十年規劃，估計未來需要增聘醫生人數為二百五十名。

此外，衛生局在外聘專科醫生方面，該局表示這些醫生主要為促進學術交流，與本地專科醫生交流經驗，提高衛生局各專科的技術水平，以及協助培訓本地專科醫生和進行帶教工作；亦會用作紓緩本地專科醫生外出受訓而導致人手緊張的問題，以及當出現本地專科醫生不足時，作為人力資源的補充。截至去年低，仁伯爵綜合醫院有五十二名外聘專科醫生，佔專科醫生總人數百分之二十點三一。

審計署認為，衛生局沒有建立長遠及整體的醫生人力資源規劃文件，對於各類醫生的人力資源規劃主要以年度招聘計劃為主，衛生局在年度招聘計劃內，只是匯總了各體系當年度醫生需求名額，未有顯示醫生的中、長期人力資源需求分析，缺乏前瞻性。

需求明細資料欠奉

審計署指出，在審查過程中衛生局一直無法向審計署提供未來醫生需求的明確預計人數，即使後期指出離島醫院和新衛生中心預計新增醫生人數為二百五十名，卻沒有提供其他新項目所需醫生人數，亦沒有進一步指出該二百五十名醫生的明細資料。

審計署認為，衛生局沒有因應未來發展制訂長遠及整體醫生人力資源規劃，未能有效建立未來醫生需要的具體預計人數，即使訂定實習醫生需求的專責單位，亦未能掌握衛生局未來發展策略等資訊。未來醫生需求與當前實習醫生人數之間未能建立科學化的連繫，難以評估所訂的實習醫生人數是否能滿足未來正式醫生的需求，亦降低了實習醫生需求人數訂定的準確性。醫生人力資源規劃不完善，亦間接影響外聘專科醫生資源的有效運用。

審計署建議，衛生局要完善人力資源規劃與實習醫生需求評估機制，綜合分析實習醫生與未來正式醫生的需求，制訂整體醫生的長遠人力資源規劃，使目前培訓的實習醫生人數可滿足未來各類正式醫生的需求。

本報記者 報道

承認回歸初期醫生人資處理存在不足

衛局：深入檢討完善培訓機制

對於審計署公佈《實習醫生的招聘及培訓》衡工量值式審計報告，衛生局承認在培訓醫生方面回歸初期確有減慢並存在不足，亦認為確有需要制訂一份與澳門整體人口政策、經濟發展規模及總體城市發展規劃相配合的高度綜合的醫療人力資源規劃文件。在規劃文件尚未完成前，衛生局已因應本澳社會的發展，以及預見某些地區人口的遷移所引起的改變，作好了增加醫療服務的規劃。

未來十年需416醫生

衛生局表示，所作的規劃包括因應需求積極擴大護士招生名額；去年制訂《完善醫療系統建設方案》，規劃未來十年醫療設施的興建進度，並隨即開展評估未來醫生人力資源的需求及研究實習醫生的培訓方案；經過多次內部諮詢、反覆討論後，制訂了一份較為接近未來發展需要和具操作性的醫生人力資源規劃初步方案，並經已向外公佈。

經初步評估，未來十年衛生局共需要普通科及專科共四百一十六名醫生。為配合未來落成的醫療設施及補充退休醫生的需要，制訂了初步培訓計劃，二○一一至二○二○年，衛生局計劃培訓二百六十五名專科醫生。

衛生局強調非常重視實習醫生的培訓，因為實習醫生是衛生局醫生的主要來源。開考實習醫生需要從服務需求、人力資源的配對和結構，以及未來發展等因素考慮。但隨着賭權開放，面對社會急速發展，衛生局未能及時準確預測醫療服務需求增長速度，加快醫生培訓力度，衛生局當時在此方面確實存在不足。

着手修訂培訓制度

衛生局表示，總結經驗後，衛生局已從修訂制度、重新規劃這兩個方面來制訂醫生的人力資源政策。為使本地區的醫學專業化和專科化，衛生局着手修訂實習醫生培訓制度，預計法規最快年底可獲通過。同時亦重新制訂人力資源規劃，除了未來十年的醫生培訓和人員配備計劃外，近期衛生部門亦已完成草擬醫務委員會行政法規，即未來本澳的專業資格評審和醫生培訓已有較為明確的規範和制度，有利擬訂人員規劃。

衛生局還指出，由於現時主要是根據病床數粗略推算未來所需的醫生數目，所以當建設方案進一步落實後，將因應服務需求、科室發展及高端醫療器械運用等因素，作切合實際的考量，同時結合仁伯爵綜合醫院與離島醫院的功能定位進行人力資源需求的內部評估，調整規劃中的醫生培訓數目。

人員需求重新規劃

衛生局指出，無論是醫療衛生人才培訓，還是設施規劃，均需要多方參與，詳加考慮和分析，再加上醫療衛生規劃往往涉及專業人才，因此並非容易之事，亦難以在短期內完成。即使現時衛生部門已制訂了醫生人才培訓和設施規劃，但仍需視乎社會發展、人口變化等因素，因時制宜地作出修訂。

全科實習和專科培訓一直以來都是衛生局培訓人員的最主要途徑，相關的人員培訓制度已沿用多年，且逐步由本地培訓的醫生主導。隨着醫務委員會和實習醫生培訓制度的起草和修訂進入最後的立法階段，衛生局因應有關制度的變化，重新研究、佈置和制訂未來的人員需求規劃，是一個較為接近未來發展需要和具操作性的方案。

衛生局強調，將對實習醫生的培訓工作進行認真和深入檢討，不斷完善相關的培訓機制和工作，為市民提供更優質的醫療服務，保障市民的身心健康。

年平均培訓人數相當於回歸前三分一

醫生培訓真空致人手不足

審計署在實習醫生的招聘及培訓衡工量值式審計報告中指出，由於上級基於各方面的因素，不批准、擱置或減少實習醫生數；以及開考程序冗長、繁複、處理投訴所費需時，引致開考過程延誤。全科實習及專科培訓課程分別出現了三年及四年的斷層，導致人力資源市場上具備資格投考衛生局正式醫生的人數不足。

培訓人數大幅下降

審計署審查了衛生局在二○○○年至二○一○年間，歷年實習醫生的招聘安排及培訓情況。截至去年年底，衛生局醫生總人數為三百九十九名，其中普通科醫生一百○七名、專科醫生二百○四名、外聘醫生五十二名、實習醫生（包括全科實習醫生及專科培訓醫生）三十六名。該衡工量值審計主要是分析實習醫生招聘的次數及人數是否適切合理，以及實習醫生培訓課程內容是否具有良好規範。

在實習醫生招聘方面，報告指出，在回歸後的十一年間，分別開辦了四批全科實習及五批專科培訓醫生的培訓，全科實習每年平均培訓人數由回歸前的十八名下降至回歸後的七名，專科培訓則由平均每年十四名下降至四名。全科實習於二○○七年起連續三年沒有開辦，專科培訓於二○○六年起連續四年沒有開辦。

報告指出，在審查期間了解到在實習醫生課程的開辦頻率及人數下降期間，衛生局內部不同單位，包括實習醫生培訓委員會及仁伯爵綜合醫院院長，一直對開辦實習醫生課程提出訴求，其中實習醫生培訓委員會在“衛生局醫生培訓五年計劃”中指出，衛生局本地專科醫生年齡層集中在四十至五十歲之間，全部共一百三十六人，未來十五至二十年將是醫生退休高峰期，超過一百六十名醫生達到退休年齡，佔目前專科醫生總數百分之八十五。為對應醫生退休高峰期，必須採取果斷有效的措施保證醫生培訓計劃順利落實。且必須有足夠大量的全科實習醫生的前提下，才能以競爭、擇優方式培養專科人才。因此持續不斷培養全科實習醫生是首要重點。

程序繁複延誤開考

審計報告指出，全科實習醫生、專科培訓醫生及普通科醫生的開考及招聘工作應在整體規劃下，系統性及具銜接性地開展，以確保本地全科及專科醫療服務的持續發展及質素。實習醫生開考未能持續有序進行的主要原因包括上級基於各方面的因素，不批准、擱置或減少實習醫生數；以及開考程序冗長、繁複、處理投訴所費需時，引致開考過程延誤。

在上級不批准或擱置開考的問題上，衛生局在回覆審計署時曾表示，領導層期望“實習醫生培訓法律制度”完成修改後才進行開考，該制度至今仍未完成修訂工作。衛生局強調，已不斷完善醫生的招聘及培訓工作，尤其在二○○八年局長職位更替後，已即時開始增聘實習醫生。由於未來十五至二十年將有一百多名醫生陸續退休，而且完成全科實習的年輕醫生亦可加入私人執業醫生市場，可提高整個私人執業醫生市場的醫療技術水平，所以即使“實習醫生培訓法律制度”未完成修訂，衛生局亦開考實習醫生。

開考程序冗長、繁複、處理投訴方面，主要是在二○○六年招考十一名專科培訓醫生，該次開考曾接獲兩次投訴而撤銷。衛生局認為開考撤銷其中一項主因是負責開考的典試委員會成員主要由醫務人員擔任，可能對開考法例和行政程序熟悉程度不足，因此衛生局長指示人事處派出熟悉招聘程序的人員，在醫生招聘中擔任典試委員會秘書，為招聘開考提供協助。

人數少培訓難執行

審計署認為，衛生局在減低實習醫生開考頻率及以等額轉入方式填補專科醫生空缺的雙重限制下，每次專科醫生開考基本上只有一名合資格投考人，根本無法達到公開招聘的擇優取錄精神，培訓頻率下降令實習醫生人數減少，直接導致相關的培訓項目無法開展，影響具體培訓工作的執行。

審計署指出，衛生局缺乏長遠的醫生人力資源規劃，又欠缺對現時每次招聘實習醫生的清晰定位，凸顯對於應加緊或減少開辦實習醫生培訓課程的立場搖擺不定，顯示衛生局未有因應未來的正式醫生需求，適當地提前開展實習醫生的培訓工作。衛生局亦應加快“實習醫生培訓法律制度”的修訂進度，及早完善實習醫生培訓工作。

專科醫生開考被撤銷的問題上，審計署認為雖然有人事處人員擔任典試委員會秘書工作，但由於有關措施主要視乎典試委員會的意願，在實際執行上帶有隨意性，難以杜絕開考無效的情況再出現。

衛生局應重新檢討實習醫生的招聘過程，避免同類事件再發生，防止因招聘過程執行不善，導致行政資源浪費及進一步加劇醫生人力資源失衡的情況。

監管鬆散衛局致命傷

審計署審查衛生局在實習醫生培訓過程中的課程規範及協調監督工作方面，有科室的培訓計劃沒有包括法例規定的內容，有培訓計劃未取得衛生局長的審批；還有科室在專科實習醫生完成實習後隨意決定於何時評分，最長可達一年。審計署認為若衛生局沒有做好培訓管理工作，必然會影響培訓工作的成效，當局應制訂具體操作指引，確保培訓有系統，具質量。

培訓監察欠謹慎

審計署在報告中審視了在一九九九年後有制訂培訓計劃的廿七個專科科室的專科培訓計劃的制訂情況，其中十五個科室的培訓計劃沒有包含法例規定要具備的內容，包括“為工作表現及知識學習設定之目標”、“對工作表現之說明”及“工作表現及知識之評核”。至於簽批方面，共有十八個科室的培訓計劃未取得衛生局長的審批。

在提交評核成績及實習報告方面，按法例規定，全科實習的實習醫生須在五個科室之間輪轉接受培訓，每個科室主管須在實習醫生完成其科室的實習八日內提交評核成績；專科培訓的實習醫生完成每一科室實習後，科室主管須於評分後八日內提交評核成績。但審計署在審查中發現，逾八成全科實習醫生的評核成績在實習結束後超過八日才提交，專科培訓醫生的評核成績六成五在三個月內提交，三至六個月內提交有逾兩成，其中有近一成在專科培訓醫生結束實習逾一年後提交。

審計署認為，衛生局在實習醫生的培訓監察方面欠謹慎，衛生局應確保培訓計劃按法例要求得到有權限人士的審批，以便能做好實習醫生培訓監察方面的工作。此外，培訓計劃至今仍未能完全遵照法例所要求的應載項目制訂，反映衛生局對實習醫生培訓工作重視程度不足。

審計署還指出，衛生局以沒有訂明科室應於何時對專科實習醫生進行評分為由，在完成實習後隨意決定何時評分，最長達一年之久，此做法令管理單位無法透過正式文件所反映的評核分數知悉實習醫生是否合格，亦無法判斷是否需要安排重複培訓；對原本已屬第二次重複培訓的實習醫生，無法決定繼續進行培訓還是終止合同或定期委任。

不把關素質難升

審計署表示，實習醫生培訓工作關係到政府醫療服務質素，衛生局有責任做好把關工作，如培訓管理工作沒做好，必然會影響培訓成效。衛生局應全面檢討及落實執行相關培訓管理工作，制訂具體操作指引，確保培訓有系統和具質量。衛生局還應加強重視有關評核成績及實習報告的提交情況，確保有關文件按法例要求，在合理的時間內提交，以便管理者適時知悉培訓工作在不同階段的結果和成效，完善現有機制，提高培訓工作的監督質素。

關翠杏：醫生培訓宜早規劃

對於審計報告指衛生局欠缺醫生人資規劃，立法議員關翠杏認為，醫療事業涉及廣大居民生命安全，因此醫生培訓必須要有預先規劃，其亦會認真研究審計報告內容。

審計報告發現衛生局實習醫生培訓課程的開辦頻率及培訓人數在澳門回歸後明顯下降，導致人力資源市場上具備資格投考衛生局正式醫生的人數不足。立法議員關翠杏昨出席公開場合，被問及對該報告看法。她表示，未深入了解該份報告，現階段難以提出具體意見，但認為醫生培訓必須要有預先規劃，畢竟醫生是一個非常重要職業，牽涉居民生命安全。因此必須有充分時間培訓。

判給訴訟矛盾可解

另外，水力工程母公司關於澳門半島污水處理廠升級及保養服務投標，於終審法院上訴得直問題。關翠杏認為，政府在處理有關投標時，必須預留足夠時間，以免產生訴訟時能方便處理。否則發生當法院判決時已完成判標，出現判給與訴訟之間的矛盾。公共部門必須考慮這點，其實有條件可杜絕，以免令社會擔心因投標公司訴訟，影響整個服務判給問題。

補充臨床醫療工作人資不足

戴華浩倡實習期縮至一年

就審計署報告批評衛生局沒有長遠規劃醫生人力資源。澳門公立醫院醫生協會理事長戴華浩表示，衛生當局在回歸後的較長時間欠缺醫療人力資源規劃，加上行政程序不當，導致全科和專科醫生培訓不足。但這種情況在○八年以後確實有所改善，目前已有相當數量的醫生進入全科和專科培訓，希望衛生局持續定期招聘實習醫生。

他指出，由於醫科畢業生在外地畢業前已有充分的臨床實習，回澳後的全科實習課程主要目的熟悉本地醫療系統的運作。故此，建議把現有的十八個月實習期縮短為十二個月；並適當調整實習內容，讓畢業生盡早完成全科培訓進入專科實習，以補充臨床醫療工作對人力資源的迫切需求。

隨着醫務委員會和實習醫生培訓制度的起草和修訂進入最後立法階段，衛生局應該就有關制度的變化重新研究、佈置和制訂未來的人力資源需求規劃。他認為，醫療衛生人才培訓，需要各方參與，詳加考慮和分析，並非容易之事。故理解人力資源規劃難以在短期內完成，希望衛生局認真和深入檢討實習醫生的培訓工作，不斷完善相關的培訓機制和工作，為居民提供更優質的醫療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