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澳門中產階層動態硏究 陳子夏

近期澳門中產階層動態硏究

陳子夏
近期澳門中產階層動態硏究

中產階層的概念構成和社會作用

近年來，隨着經濟形勢的好轉，澳門新興的中產階層逐步擴大，在澳門經濟和社會發展進程中，發揮着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引起了特區政府的高度關注和社會各界的積極討論。行政長官崔世安在《二○一一年施政報吿》中指出，“特區政府亦關心中產階層所面對的問題，將積極展開對中產階層定義及社會流動情況的硏究”。現時，針對中產階層的問題，澳門社會上討論得較為熱烈的方面包括“中產階層到底包括哪些人？”“中產階層對澳門未來社會的影響究竟有多大？”“應如何應對中產階層對社會的訴求？政府應如何制訂相關政策？”等。對於政府來說，要合理和科學制訂針對中產階層的扶持政策，引導該階層持續、健康地發展和發揮積極、正面的作用，有必要清楚了解中產階層的概念、特質和功能，正確把握其發展動向及將產生的經濟和社會作用。對於這些問題，都必須以紮實、全面、深入和細緻的硏究作為基礎。

界定中產最棘手

由澳門基金會出版、澳門大學澳門硏究中心編輯的學術期刋《澳門硏究》，於二○一一年第六十二期中，刋登了一組以“中產階層硏究”為專題的文章，展現了現時學術界對澳門中產階層硏究的部分成果。其中包括：廣東省社會科學院國際經濟硏究所硏究員劉毅的《中國中產階級硏究——一個兼及社會學、經濟學和政治學多視域的文獻綜述》、澳門經濟學會理事長柳智毅的《澳門中產階層的崛起及其面臨的挑戰》、澳門理工學院社會經濟與公共政策硏究所副敎授鄞益奮的《澳門中產階級：界定及類型》。這些文章旣有從社會學、經濟學、政治學等多角度、多視域的不同視角，對中產階層問題硏究成果的綜述，也有以澳門作為案例的探討和分析。總體而言，對中產階層的認識，大致包括以下幾點：

（一）關於中產階層的“概念和分類標準”。有關中產階層的概念，是在中產階層硏究中，最首要也是最棘手的問題。然而，從一系列有價値的硏究中不難發現，中產階層具有普遍認同的特徵，包括：具有知識資本、較高收入、具一定生活品質、有較強的消費能力、較強的公民意識等。學術界普遍認為，中產階層對維持社會穩定及推動經濟發展有極其重要作用。確定中產階層的劃分標準是估計其在社會所佔比例的重要前提。

未形成統一訴求

劉毅以表格形式簡要梳理了自一九九七至二○○七年中國內地主要的相關硏究成果，可見中產階層的分類標準存在多樣化的特徵，但其劃分主要以收入、職業和消費等為標準。鄞益奮指出，曾有硏究認為住戶每月收入在二萬至五萬澳門元之間的界定為澳門中產人士比較合理，但建議進一步結合運用如職業、敎育、階級意識、生活方式等其他標準，以提供科學和全面的參考。

（二）關於中產階層的“構成”。一般來講，中產階層有其獨特的階級特性；然而，分類標準的多樣化會造成中產階層內部存在差異性。學術界普遍會以經濟利益、生活方式、文化程度、職業範疇等為標杆，將中產階層內部再劃分成幾個“集團”或“部分”。可見，中產階層的內部構成有其複雜性和異質性。因此，內地及澳門的中產階層尙未形成階級的歸屬意識、認同感和統一的利益訴求。鄞益奮認為，澳門中產階層的主要組成包括中高級公務員和博彩業中高層管理人員，另外還有旅遊業、金融業等其他企業管理層、中小企老闆等，但他們之間在階級意識、政治態度等方面存在差異。

推社會階層流動

（三）關於中產階層的“社會作用”。從中產階層的社會作用與功能上看，以往硏究包含了正面和負面的內容。其中正面的表達包括：維持社會穩定、有利於社會矛盾緩衝、形成龐大的消費市場等；負面的因素包括激進、存在集合行動或革命以實現自己的訴求、存在多種價値取向等。從政治學角度看，現有的政治、經濟和社會秩序，需要與中產階層產生良性互動，並通過政府對他們正面引導、扶持和培育。這對發揮中產階層的正面作用、保證他們健康和持續發展尤為重要。柳智毅建議，特區政府應爭取進一步明確政策導向，推動社會階層流動，為中產階層建立完善的社會福利制度，保證階層之間的良性互動和社會的穩步前進。

（四）關於中產階層的“形成和發展”。關於中產階層的形成、發展與培育機制，學術界並沒有太多的爭辯。中產階層產生於社會經濟、產業和敎育的不斷發展，從經濟學角度來看，主要通過“外生”和“內源”兩種路徑形成。劉毅認為，內地的中產階級一方面形成於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體系的發展，另一方面則源於傳統社會主義“再分配體制”。一般來說，中產階層的擴大條件包括社會制度的完善、建立公平公正的資源配置機制和合理的社會流動機制等，相反，社會制度的缺失、失靈等障礙將會對中產階層成長產生制約。柳智毅提出現時澳門中產階層面臨“生活成本加重”和“缺乏競爭力”兩大挑戰，建議政府應進一步採取措施，提升中產階層的社會競爭力和“硬實力”。

追求消閒與品味

（五）關於中產階層的“行為動向”。劉毅從中產階層消費、文化文學和休閒運動三個方面總結了中國內地對中產階層行為硏究的主要觀點。在消費方面，目前中國城市新生中產階層的消費明顯存在“兩極張力”，即節儉與奢侈、激情與理性、主動與被動等。在中產階層內部，消費行為也有差異、平均消費傾向不高；從文化文學的角度，文化評論家則對其有較大的批判，認為中產階層只是一個“不成熟、曖昧的群落”；在休閒運動方面，休閒、旅遊、運動等生活方式已逐漸成為中產階層的一種較為明顯的行為動向，其具備意識較強、消費水平較高、功利性趨勢、個性化顯現等特性。中產階層對休閒體育乃至社會生活方式的影響非常大。

上述文章基於社會經濟發展整體背景，對中國內地和澳門中產階層硏究的重要成果進行了梳理，探討相關的核心問題，並提出了一系列政策建議，對澳門中產階層硏究和特區政府制訂有關政策等有重要的參考價値。

陳子夏

（澳門大學澳門硏究中心一等行政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