硏究者認為:草堆街八十號(右二)曾為孫中山的診所及住宅。
草堆街八十號·藥局·孫宅
文化局於二○一○年九月十八日成功地召開了“草堆街八十號論證會”。本澳學者陳樹榮、林廣志、劉羨冰、蔡珮玲等提交了論文。尤其是後兩位學者收集了豐富的口述史料。有人對口述史料的可靠性提出了質疑。下面兩條口述史料有力地印證了劉、蔡所收集的口述史,因為它時間更早,更無干係。如果說現在收集的口述史料有蓄意誘導之嫌的話,那麼王煜的口述則很自然,排除了任何誘導的可能性,而且無任何利益摻雜其中。第一條資料見於王煜著《儒將馮玉祥日記選評》。“(按:當時孫文住宿澳門草堆街八十號,我姨公熊成根(金按:一九九○年《大衆報》主編的《澳門工商年鑒》,第一九○頁上載‘東興金鋪地址:澳門草堆街七十八號經理:熊成根’)先生之父在七十八號鄰舍創辦東興金鋪。早晨六時同孫文上茶樓吃點心後,孫回鏡湖醫院義診。淪陷時期先父攜眷由香港投靠其姨即我的姨婆張瑞敬女士,她前年一○二歲病逝,畢生仁慈似間接受孫文感染。她三位女兒中,一位當牙醫嫁西醫,另一做護士生子成西醫。熊家傾向醫科,與國父非無關係。(香港國際學術文化資訊出版公司,二○○七年,第五八八頁)”,這是為李伯新〈孫中山接生不信邪〉一文做的按語。它出版於二○○七年。第二條資料的時間更早。同一作者,時在香港中文大學哲學系。早於一九九三年的香港《明報》月刋八月號披露:“頁一百二十二載孫中山佚文發現於四川,讓我提供一件國父佚事。在九三年一月號台北《歷史》月刋,專文(金按:莊政〈孫中山學醫及行醫述略〉)考證孫中山於澳門草堆街八十號創辦中西藥局,每晨七至九時在此行醫,九至十一時赴鏡湖醫院贈醫施藥,且善治奇難病症。我已故的姨公熊成根先生宣稱:其父建立澳門首間金鋪:即草堆街七十八號東興金鋪;清晨拍牆大喊:‘大砲孫,我們去飮茶啊!’由於口若懸河,國父獲得‘孫大砲’綽號,它明貶實褒。又因七時開始診病,他必須寓居八十號藥局。抗日時期,我與父母兄弟住在東興金鋪三樓數年,姨公婆住二樓。國父似感染我兩表姑姊成為鏡湖醫院(該院尙存國父塑像)護士及牙醫,我的表弟留英返港行醫。(《明報》月刋,一九九三年八月號,第一四二頁)”
關於國父綽號的來歷,見有不同說法。
兩個口述時隔十幾年,稍有出入,但一個基本事實是相同的:“中西藥局”設在草堆街八十號,同時它還是孫中山的寓所。
顯然,王煜與文化局目前對草堆街八十號的調硏和論證無任何干係,其說應該是較為客觀的口述史料,値得“孫學”界與“澳門學”界重視。
的確,草堆街八十號是兩層。這樣看來,草堆街八十號不僅僅是“中西藥局”,而且是孫中山的住宅。迄今為止,中國“孫學”界不知此點,更無任何硏究。
令人萬分驚喜的是,葡語中也見相同說法,簡直是不謀而合,而且更早。
著名的澳門土生學者高美士於一九四五年(一九五二年二版,一九九六年三版)出版的《老澳門軼事(Curiosidades de Macau Antiga)》一書中說;“在他一生中這個極其動蕩的時期,孫中山必須數次暫居澳門。一次,他將住所(residoncia)和診所(consultêrio)設在草堆街。就在‘蝴蝶疋頭’絲綢公司那座樓裡。或許這是一個中國公民施行西醫的第一個地方。(澳門文化司署,一九九六年,第三版,第一七二-一七五頁)”“蝴蝶疋頭”正式名稱是“蝴蝶公司”,就設在草堆街八十號。
這是葡語對孫中山與草堆街八十號關係的明確涉及。
高美士之說是否可靠?請看陳樹榮先生對高美士的評價:
“只可惜留傳下來的資料尙少,而收集較多的是居澳葡人歷史學家、漢學家高美士。他是孫中山的崇拜者,也與飛南第一家熟悉,他掌握的史料頗有可信性。(陳樹榮《辛亥革命在各地紀念辛亥革命八十週年》,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第四八七頁)”
金國平